黄山走在宫殿中，面色难看。
五年来，他先是用那些死去弟子搜刮秘境得来的资源成功突破至筑基期。
随后便开始了血腥的清算，那些曾经进入过秘境的弟子，一个接一个地死在他的暗杀之下。
为了找回九叶玲胧草，他甚至不惜冒险潜入白骨观的地盘行凶。
事情很顺利，进入秘境的人数总共才四十人，活下来的不过寥寥数人，都是些实力低微的杂鱼。
可当他搜遍所有人的魂魄后，却依然没有找到九叶玲胧草的踪迹。
经过思考，他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黄申，这个后辈弟子身上。
在他出了秘境后，才知晓这个后辈已经死了。
黄申的手段他非常清楚，而能杀死黄申的，很有可能就是盗取了九叶玲胧草的人。
排除一切可能，那就只有一个最不可能的真相。
有人也掌握了自由出入秘境的办法，却在两宗探索秘境时被黄申撞见，而后将其击杀！
……
灵泉旁，陆过已经将所有的灵药打包到了腹中。
期间还分析了药性，安排好了消化顺序。
这其中还有部分二阶灵药，被他小心封存在玉盒内，收进了储物袋。
准备就绪后，他缓缓滑入灵泉。
冰冷的泉水接触鳞片的瞬间，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一颤。
但很快，这股寒意就转化为温和的灵力，顺着鳞片缝隙源源不断地渗入体内。
“是时候了！”
陆过闭上竖瞳，全力运转妖力，头顶的苍木角绽放出璀灿青光。
整座泉水仿佛被唤醒，泉眼处喷涌出更加浓郁的灵液，形成一道晶莹的水幕将他完全包裹。
在这灵力旋涡的中心，陆过能清淅地感受到体内妖力与妖核正在慢慢发生质变。
胸前那两个沉寂许久的肉瘤开始发烫，隐约有爪尖要破体而出。
随着灵泉中澎湃的灵力不断冲刷，陆过体内的虚空胃袋发出低沉的嗡鸣，开始以惊人的效率分解着刚刚吞服的灵药。
原本需要数十天才能炼化的药力，此刻正化作汹涌的灵力洪流，在经脉中奔腾流转，加速着他晋升二阶的速度。
“嘶——”
陆过突然痛苦地剧烈扭曲着身躯，熟悉的蜕皮征兆来了，青鳞下的肌肉如同活物般蠕动。
但与以往不同，这次蜕皮伴随着血脉的剧烈躁动。
他强忍剧痛，盘起蟒身努力炼化体内磅礴的灵力，稳定暴走的妖力。
“咔！”
第一片鳞甲的崩裂声响起。
新生的青色鳞片从裂缝中挤出，每生长一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。
陆过死死咬住一截沉在泉底的古木，竖瞳中血丝密布。
紧接着是第二片、第三片蜕皮的速度快得惊人，但消耗的生机也同样恐怖。
好在有灵泉和诸多灵药支撑，每当生机或妖力不足时，虚空胃袋就会加速炼化一株灵药。
最骇人的变化发生在脊背。
脊柱上的皮肤接连隆起尖锐的凸起，一路向下。
随着一连串“噗噗”的闷响，一排木质尖刺破体而出，从头顶苍木角后面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尾尖，宛如一柄柄出鞘的利刃。
而后便是那两个沉寂多年的肉瘤，开始剧烈蠕动，内部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咔咔”声。
陆过在灵泉中痛苦地翻滚，泉水被搅得翻腾不止。
“吼！”
一声夹杂着蛇嘶与龙吟的怪响从喉咙迸发。
突然，伴随着血肉撕裂的声响，一对布满粘液的利爪硬生生捅破表皮！
这对爪子形似龙爪却只有三趾，爪尖泛着寒光，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青鳞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，原本湛蓝的泉水被渗出的血污染成暗红。
水面上漂浮着大量蜕下的碎鳞，一缕龙威与二阶气息在其中溢散。
此刻，陆过瘫软在泉底，连抬起爪子的力气都没有。
这次蜕变来得太险太猛，几乎榨干了他全部生机。
就在意识即将模糊时，腹中最后几株赤血灵芝被虚空胃袋炼化。
滚烫的药力涌入心脉，让他勉强维持住清醒。
所幸，他只是突破二阶，再加之锁灵阵隔绝灵气波动，晋升的动静并未传到外界。
不然此刻他必定凶多吉少。
“这就是二阶的力量？”
虽然没能完全化蛟，但体内奔涌的妖力还有膨胀了几分的妖核都昭示着，他已是真正的二阶妖兽！
陆过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岸，通过浑浊的泉水，他看见了自己扭曲的倒影。
新生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青色光晕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白气。
头顶苍木角已长到半尺馀长，脊背木刺森然林立，胸前蛟爪蜷曲着，活象从山海经中爬出的异兽。
“只是，这模样好象有些…怪异？”
“看来蟒蛇彻底化蛟前也有外貌尴尬期。”
他僵硬地活动新生的前爪，打量自己的新肢体，这是典型的半蛟半蟒之态。
“虽然没有完全化蛟，但这利爪倒是让我便利了许多。”
他试着挥动前爪，轻松在地面上留下三道深深的抓痕。
配合原有的草木操控能力，战力至少提升数倍。
最重要的是，晋升二阶还觉醒了两门新神通，以及部分血脉传承。
就在他适应新身体，并打算试试神通时，灵泉的水面突然剧烈震荡起来。
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，整座山峰都在摇晃。
显然是有人在外界斗法，只是这动静未免有些过于强烈了。
陆过毫不尤豫，迅速取出令牌离开了阵法。
新生的利爪让他行动更加灵活，几个起落就攀上了峰顶。
居高望去，只见主峰方向灵光冲天，三道身影正在空中激烈交锋。
“三个筑基期？看来两宗已经失去耐心了，是时候离开了”
他竖瞳微缩，吐了吐蛇信，转身游向秘境外围。
如今突破二阶，又获得诸多灵药，是时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。
至于秋风和两宗的恩怨，就让他们继续狗咬狗吧。
陆过在密林中快速穿行，新生的利爪让他能够轻松攀越障碍。
他已经计划好了退路，在此之前得先回去将金宝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