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茹站在院子里,望着空荡荡的屋子,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。
棒梗跑了,连个招呼都没打,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当然,也可以理解,毕竟棒梗欠了高利贷,不跑不行啊。
她这才意识到,这十几年来,她每次想起槐花,都是因为缺钱。
每个月准时收到的汇款单,成了她和这个女儿唯一的联系。
至于槐花过得怎么样,有没有受委屈,她竟然一次都没问过。
她这才意识到,自己这些年对槐花的关心实在太少了。
她终于想起了那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小女儿槐花。
可当她翻箱倒柜找出泛黄的汇款单时,才发现十几年来自己竟从未记下过具体地址——那些盖着南方邮戳的信封,早被灶台的火苗舔成了灰烬。
她想起愧花离家时的情景。
那天,愧花穿着朴素的衣服,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,站在门口怯生生地叫了声\“妈\“。
秦淮茹正忙着喂小儿子谢宝玉吃饭,头都没抬,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。
槐花站了一会儿,见母亲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,转身走了。
现在棒梗跑了,她才想起还有个女儿。
可是又有什么用呢?
这里要说许大茂和槐花的生活了,那确实是美满幸福。
许大茂比她大了二十多岁,但待她极好。
他不仅把财政大权都交给她,还专门请了保姆照顾她和刚出生的儿子。
这是槐花从小到大都没享受过的温暖。
许大茂接过孩子,亲了亲他的小脸蛋:\“像你也好,像我也好,都是我们的宝贝。\“
愧花的眼眶湿润了。
她想起在娘家的日子,想起每次寄钱回去时母亲的冷漠,想起哥哥棒梗对她的颐指气使。
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过去,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。
而此时,当秦淮茹因为棒梗跑路而烦恼的时候,在城西的一个二进弄的小院里,愧花正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。
许大茂抱着他们两岁的儿子在院子里转悠,时不时逗得孩子咯咯直笑。
说完又抱着儿子出去了。
愧花望着丈夫的背影,心里暖暖的。
她想起刚嫁给许大茂时,邻居们都说闲话,说她图许大茂的钱。
可只有她知道,这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给了她从未感受过的关爱。
许大茂虽然年纪大,但特别疼她。
知道她从小没得到过母爱,就变着法儿地对她好。
她怀孕时,许大茂天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;生孩子时,他在产房外急得直跺脚;现在孩子两岁了,他比愧花还会带孩子。
她蹲下身,接住扑过来的小家伙,在他脸上亲了又亲。
愧花的手顿了一下,然后继续给儿子喂饭:\“回去干嘛?\“
“给再多钱也没用,而且你赚钱也辛苦,没必要。”
槐花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。
她想起自己十八岁那年,实在受不了家里的冷漠,一个人南下打工。
那时候遇到了许大茂,是在他的帮助下,自己才过上了好日子,他不能愧对许大茂。
这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,此刻满心满眼的都是她。
记得有一次槐花发高烧,许大茂知道后立刻带她去医院,守了她一整夜。
那是槐花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珍视的滋味。
后来许大茂向她求婚时,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。
第二天,愧花去邮局给秦淮茹汇了五百块钱。
汇完钱之后,愧花就没负担的回家了。
槐花一进门,就被儿子扑了个满怀。
许大茂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搂住槐花:\“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幸福下去的。\“
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,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对于槐花来说,这才是她真正的人生开始。
而对于秦淮茹,那个曾经被她忽视的小女儿,已经永远地走出了她的生活。
有时候夜深人静,愧花也会想起小时候的事。
但她不再感到心痛,因为现在的幸福足以治愈过去的伤痛。
她常常看着熟睡的丈夫和儿子,心里充满了感恩。
人生就是这样,有些错误一旦铸成,就再难挽回。
但无论如何,生活总要继续。对槐花来说,她选择了原谅但不遗忘;对秦淮茹来说,她只能在余生里独自品味自己种下的苦果;那个曾经被她忽视的女儿,现在过上了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好日子。
而对许大茂来说,能够娶到愧花这样善良的姑娘,确实是他人生最完美的结局。